蝎蝎嗷嗷

魏晋风骨,邈若山河,遥慕之。

【真*宠妻狂魔*丕】蜜语柔情,昙花一现③

         *我知道他们没有回许昌,我只是心疼阿甄一辈子都没有出过邺城。

         *我相信刚开始那几年,丕一定是变着法的宠甄夫人,可惜前面有多甜,后面就有多虐。磕磕磕!!!
         *这几天蜜汁高产,谢谢大家的支持,手动比心~

         ——甜甜甜的分割线——

         邺城虽然攻下了,却让袁尚袁谭逃走了,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在郭嘉的建议下,曹操率兵去追击,而曹丕则返回许昌安定人心。

        随着前线捷报一道带来的消息,听闻此次随军曹丕将带回来一个河北美人,任氏在后院不知摔了多少物件。

        任泉起了个大早梳洗打扮,正欢欢喜喜的要去大门迎接自己半年未见的丈夫。一切准备妥帖,倾身仔细从铜镜中检查妆容发饰,伸手扶了扶玉簪,满意一笑。正欲出门却看见自己从娘家带过来的贴身婢女碧荷面色难看的走进屋来。

         “夫人,刚刚施总管过来说公子交代您不必去迎了,最近天气热,免得中了暑气。要您平日少出院子。”说到后面声音越发的小,慌慌的伏跪在地上不敢看自家夫人的脸色。

            不出意料,哗啦啦的眼前滚了一地的胭脂首饰,碎渣磕到额头划出血痕也不敢伸手去擦,只是更加恭谨的低下头。

         “这是要禁足我了?可是子桓我才是你的正妻,你怎能如此对我!”

       抬眼瞥见铜镜中精致的妆容,反倒是一种嘲讽,任泉抬手扯下玉簪掷在地上,擒出一丝笑意,眼里闪着诡异的光。

         “宓儿,我们到家了。”

         “我们的…家?”

          离开了从小生长的邺城,孤身一人来到许昌。她所能依靠的也只有眼前向她伸手的男人了。甄宓将手放入曹丕的手中,随他下了马车,抬头看着丞相府的牌匾,细细品味‘我们的家’弯唇一笑。

          随后下马的曹植看着门前相依而立的身影,脚步一顿,这一路上曹丕笑的比过去十几年加起来还多。

        然而曹植目光触到哥哥脸上的宠溺笑容时还是不由闭了闭眼,伸手遮了一下,惊觉那笑容明艳太过似乎比太阳还要耀眼。

       再睁眼时眸光稍暗,曹植扬起笑脸举步走了过去。“二哥,甄小姐,到了门口为何不进去呢?半年没回家二嫂竟也不出来迎迎二哥?”

        笑语相询,一脸亲密打趣,说着让人心里膈应的话却讨厌不起来。

         “见过四公子。”他已是有妻子的,到底还是太天真了,身为俘虏哪里配得上丞相的二公子呢?甄宓心里泛起酸楚,却只能掩下嘴边的苦笑垂眸行礼。

          曹丕视线流转,扫过曹植落在身边的人身上。脸低垂隐在阴影中看不分明,欠身行礼的身姿在风中看起来楚楚无依。

       “子建,没大没小的。这就是你二嫂,不要失了礼数。”耳侧曹丕的声音悠悠传来,闲逸慵懒,一如回许昌路上陪自己看书下棋时的语调。却使甄宓像是吃了一颗甜甜的蜜饯冲淡了心中的酸涩。

          这边曹植正对上曹丕眉目深邃的眼,看清里面清晰的警告之意,压下心中的委屈转而邀请。“二哥,许久不见母亲一定做了我爱吃的芙蓉酥。咱们快进去吧~”

         “阿翁,你挑几个伶俐的婢女送去我院子。”曹丕不答话转身嘱咐施淳,复伸手爱怜的抚了抚甄宓的长发。

         “宓儿,一路舟车劳顿你先回房歇着,我看过母亲就回去陪你。”

         “二公子放心,夫人,请。”

          直到目送那一抹倩影消失在回廊,曹丕方收回目光,甩了甩袖子负手去卞夫人处。

         “夫人,这几个婢女看着还算聪明伶俐,您看看是不是留下,若是不合心意…”施淳跟随曹操这么多年自认见过不少美人,却不得不说这位新夫人是个难得一见的。就那么随意的站在窗前,骨子里透出一股清凌的味道,清丽婉约宛如不涉尘世的仙人。

        甄宓回过头来看着眼前一排低头行礼的婢女,随手指了其中一个算是选定了。“哪里需要这么些人伺候,就留下她吧,我喜欢清静,劳烦施总管了。”

        “夫人客气了,只是一个婢子怕是照顾不周,二公子交代了多选几个。您看是不是再留下几个?”施淳暗暗在心里叫苦,只得出声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有些乏了,你带她们下去吧,子桓那边我来解释。”

        伸手扶了扶额角,转身走向内室。刚才被指到的婢女也是个机灵的,对施总管行个告退礼,快速走到甄宓身前撩起璎珞帘,又束手落后半步跟在她身后。

       丞相府的婢子们谁人不知平日里东院二公子的卧房除了洒扫是不许人进的,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了天大的福气来这里伺候新夫人。

        青禾进门行礼的时候偷偷抬眼瞧了一眼,好一个清清冷冷神仙般的人物,这样的美人难怪二公子会带在身边放在心尖尖上疼爱。

       转过一面精致的琉璃雕花屏风,只见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小婢女被眼前的布置惊的乱了步伐险些踩到裙摆,听说前几日二公子从私库里添了许多物件装扮屋子。如今看来是真的了,丞相大人一向清检朴素,若是知晓指不定如何呢?看来二公子为夫人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床榻边倚着一个小婢女,正轻轻的打扇,微风阵阵吹得罗帐飘动,错落间露出一张安静的睡颜。

       甄宓本有一双秋水剪了的瞳,此时阖了,长睫弯弯,在眼底的青荫投下一片迷离。

       “你下去吧,传些滋补的汤膳。”曹丕制止了婢女出声行礼,看着一路颠簸越发消瘦的人,心里难免着急心疼。

        “父亲,宓儿会乖乖的,不要离开…”陷入了痛苦的梦魇,甄宓秀眉紧蹙,梦呓呢喃。

        “宓儿别怕,我在呢。”本坐在床边的曹丕翻身上榻,将甄宓搂入怀中轻轻拍着后背出声诱哄。

        倏然睁开眼睛,朦胧迷离,一向清波般的眸子毫无焦距,隔着水汽看见一张刀裁墨画的脸。

        “子桓,父亲没有了,他不要我了…”看清了略有些无措的曹丕,甄宓竟扑将上去搂紧了曹丕,眼中哀伤泪泣,像个无助的孩子。

         “不怕,宓儿。我一直在,我会对你好的。”

         “宓儿,等明天我带你出去骑马狩猎。”

         “院子里我亲手栽的甘蔗熟了,可甜了,你还没吃过吧?我给你削。”

        ........

      一叠声的安慰着, 曹丕却见他的小妻子眼泪掉的更凶了,吧嗒吧嗒的滴在他的脸上流进脖子里,烫的他心里一颤。

       曹丕索性捧住那梨花带雨的小脸探身吻了上去,从额心开始,一路向下,先是葡萄般的眼睛然后是高挺小巧的鼻子,最后含上那抹了蜜般香甜的唇瓣。

       一声声柔情小意的蜜语,温柔的亲吻,编织成一张柔情的网让人难以逃脱,甄宓更加用力拥紧了曹丕。

       “一路上看你吃的那么少可怎么行,身上都没有几两肉。乖,起来吃饭。”好一番费力才哄的眼前的人破涕为笑。曹丕揉了一把甄宓的乌发,扶起她坐在榻边。

      双手置于膝上,甄宓垂眸望着半蹲在地上附身给她穿鞋的曹丕,目光划过整齐束于发顶的玉冠,定在那双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看着它拂过她的脚踝掠过她的脚背。

      可这分明是一双写诗作画的手,也是拿过剑上阵杀敌的手,如今他却握着她的脚,为她着履袜。

       他明明是尊贵的丞相二公子,清贵高雅,阳春白雪,却为她矮身做着这样不合身份的事情。

      心里五味杂陈,发力欲收回脚站起,曹丕未及松手,甄宓站立未稳向前栽倒。耳边传来幽幽一声轻叹,回过神来已是趴在曹丕身上将他当了肉垫。

       “穿鞋也要调皮,可有哪里磕碰到?”

       “这一路上我理应为你穿衣着履,束发戴冠,可是我从没有做到,子桓,你可怪我?”甄宓语气已是哽咽,想来曹丕只要点头她怕是又要哭出来。

       “小傻瓜,夫妻本一体,我为你画眉着履也是一样的啊。”瞧着甄宓眼睛红的像兔子,委委屈屈的小模样,叫人疼惜到心坎里去,曹丕笑笑伸手将她扶起来。“宓儿原是水做的,这么爱哭,哭坏了身子怎么办?快不许哭了。”

       “二公子,夫人,午饭已准备妥当。”听不见里屋别的动静,青禾大着胆子禀报。不是她不识趣,只是这鱼汤要趁热喝才好。放下托盘,整齐的摆放好羹汤饭具,安静的立在桌旁等候。

      不一会璎珞帘碰撞声清越激荡,曹丕拉着甄宓来到案前,刚伸手揭开鱼羹汤欲盛,却见甄宓眉头一拧,抬手拿帕子掩口欲呕。

         碗盖咣当一声砸在地上,曹丕回身扶着甄宓面带急色,扫了一眼愣在那的青禾,厉声呵斥。“还杵在这做什么?去叫太医啊。快去!”

      青禾从未见过二公子这般疾言厉色,撒腿就跑。一时间院子里躁动起来,高门大院里秘密最藏不住,不到一炷香功夫,整个后院都知道了二公子院子里急招太医。

        正院里卞夫人听得消息立即坐不住了,放下食著带了婢女就向院子来。

        西边的任氏待在院子里正暗自气闷,如今整个丞相府都在议论二公子如何如何宠新夫人。

        今后她怕是没法立足了,随手扔掉被摧残不成样子的花,碰巧遇见两个大胆的婢子蹲在树下偷懒。

       “你知道吗?今天二公子带着新夫人回来了。东院里的人都得了赏钱呢。都说二公子变了人似得,林福哥哥打扫书房失手摔了二公子的砚台,也没挨罚呢。”一个婢子从怀里拿了帕子铺在地上靠树而坐。另一个神神秘秘的挤在旁边脑袋凑在一块。

       “这其中的缘由你不知道吧?说来也是他命好和新夫人的闺名谐音,今天早上我有幸远远见到新夫人的侧脸,当时就看呆了碰倒了园子里一株盆景被罚扫三天的院子,嘻嘻,不过也值了。”被罚了还高兴成这样的小婢女也是少见,可见心性单纯。

       “我听厨房的玉柯姐姐说今天忙了一早上做药膳呢,据说是二公子吩咐给新夫人补身体的。”

       “这可不值得奇怪,前两日二公子开了私库你可知道?搬了许多稀奇的物什进院子,相必也是给新夫人的。”二人兴致勃勃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换着听来的八卦。

       “青禾那个小丫头你知道吧?如今走了天大的好运,被选去做了新夫人的贴身侍女,算是一步登天,哪像我们在这个院子里怕是没有出头之日。”小婢女言语中的羡慕不加掩饰。

       “谁说不是呢?别说二公子的赏赐了,便是来也没…”义愤填膺的正要支持对方的观点,却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惊到。

       “偷懒的小蹄子,还敢编排夫人的不是!不想活了是不是?”听见她们越说越肆无忌惮,瞥见夫人手中几乎绞烂的帕子,碧荷上前一步走出树后抬手一人一耳光。

      两人惊慌的回头,看见自家夫人走出树荫,立时跪倒在地砰砰磕头。“夫人,婢子错了,求夫人仁慈,饶了我们吧。”

        不一会青石板砖上映出鲜红的血迹,阳光下的鲜红愈发的刺眼,铁锈般的腥气传来,任氏积攒的怒气愈发憋不住,唇边勾出一抹残忍的笑意,对苦苦哀求的婢女无动于衷。“拖下去乱棍打死。”

      子桓啊子桓你将我置于何地?可有想过我是你的妻?若不是那两个婢女一口一个二公子,她都不信口中形容的是曹丕。

         这样因私废法,一反低调内敛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欢喜之情可不像是平日的二公子。

      在任氏的印象里,曹丕一直是冷静自持,清贵雅致的,斜飞入鬓的柳眉下一双眼睛是没有温度的,殷红的薄唇微抿,对着她总是面无表情,甚至冷淡刻薄的。

        任氏无法想象婢女们口中那个和外面十六七岁幼稚的少年拿着东西讨好心爱的姑娘的傻小子们一样的人是曹丕。

      这不可能,她要亲自去看看。她不能待在这里坐以待毙了,出了西院快步走向曹丕的主屋。

       “二公子,这…是夫人有了喜脉。”太医院首抬眼打量了一眼曹丕的脸色,犹豫的说出了诊断的结果。

      好似轰隆一声,平地炸雷,曹丕有点反应不过来,就那么一晚,那一晚竟是…可还未成亲,这事宣扬出去终归不好。

        他不允许任何人编排他的妻子,她是那样美好,一点污点也不行。看来要快些大婚了。

       “我知道了,这件事你不要说出去,如果走漏了风声你知道的。”脸色变幻半响,一字一句刀锋似的冰冷。然而眼角眉梢却拢了一抹细微的愉悦。

       “诺,臣一定守口如瓶。”瞥了一眼纱帐后的人影,触到那张脸。太医慌忙收回视线,听说这新夫人本是袁熙的妻子,瞧二公子脸上刚刚纠结的神色,他一定是要把嘴巴闭紧了的。

       “子桓我儿,这是怎么了?你受伤了?太医如何说?”太医刚匆匆离去卞夫人急急进来。一看见曹丕就连声询问。

       “母亲,不碍事的,小伤。劳动您来一趟,倒叫儿子心里愧疚。”曹丕连忙上前替了婢子扶卞夫人坐下。

       “你是我儿子,听闻这边急招太医,我怎能不来看看。没事就好,对了你新领回来的夫人呢?我都到这了还藏着掖着不让娘见见吗?”仔细端详儿子面色红润,行止如常心里放松了,左右不见旁人不由好奇。

       “母亲,她身体孱弱,长途劳顿疲累不堪,正歇着呢。等明日我定带着她去给母亲请安。这大晌午的,日头毒辣,母亲我还是送您回去休息吧。”

        对于母亲着急他的身体,曹丕还是感动的,父亲偏爱曹植,母亲却是一碗水端平,让他不那么觉得被抛弃孤立,他也是真心孝敬担心母亲的身体。

       “我儿有心了,你没事娘就放心了,不必你送,你有伤在身,虽是小伤也不得马虎,要养好身子。”细心叮嘱过后,抽出被握在曹丕手里的手,卞夫人起身走向门口。

       “儿媳见过婆婆。” 脚步声渐近,任泉眸光微闪,快步后退几步离开门口做出一副刚到的样子。

       “泉儿也来了,子桓你们也许久未见。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跨出门槛看见低头行礼的任泉,看着也是个乖巧的孩子怎么就守不住儿子的心,两人生分的不像是夫妻,卞夫人不由叹了口气回头望儿子。

       “子桓,她到底是你的妻子。”

        曹丕心中不以为然,却不好反驳母亲的话,只转头对台阶下的女人吩咐。“正好你来了,好生送母亲回去。”

       这是任泉第一次听见曹丕温和的与她讲话,虽然只是短短十几个字,却让她心下更加坚定,只要身边没有了那个女人,子桓就还是她的丈夫,只她一个人的,她会慢慢得到他的心。


 

评论(6)

热度(106)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